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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夜无人入眠

点击:次 更新日期:2008年10月02日

   我们进步,我们发展,我们忙碌,我们挣钱。地铁里每时每刻拥挤的人群,大街上拎着公文包闯红灯的人流,堵车时那烦躁的响成一片的喇叭声……放大了看,每个人都没有表情,仿佛不带有悲喜的故事;然而在夜晚每一格窗户背后都有迟迟不能入睡的人,怀着各不相同的心情辗转反侧等待黎明的来临。

   这是城市的夜晚,从高楼的缝隙抬头望去,天黑得看不到星星。有这样一些人他们的身影与我们一样藏在一小格亮光里,只是他们的无法入睡,也许令我们关注更多,思索更多。特别是在北京在2008年8月的北京。

崔永元:悲愤与快乐着的失眠者

崔永元不仅作为一个脱口秀主持人而出名,更以一个失眠者而著称。并且他的失眠是悲愤的,充满了理想主义者对社会现实的批判的,由此崔永元的失眠更多了一层悲壮色彩。

   如今的崔永元,面对记者,说话还是那种又鲜活又直率的劲儿,笑容却平静地浮现起来了。事实上,他很忙。奥运开始崔永元每天直播一档《荣誉殿堂》,采访奥运参赛选手。“我们希望到这里来的不光有金牌还有银牌还有铜牌还有第35名还有72名。”常常节目开始半天了,才从耳机里知道今天谁过来当嘉宾。

   “我干主持已经12年了,刚开始一点一点学,后来上手了,熟练了,渐渐也麻木了,厌倦了,因为有很多事情实在让我看不惯。那时候也是我抑郁失眠最厉害的时候。”

“做《我的长征》的时候,其实挺有压力的。好多人说我炒作,又不出钱又不出力还给自己搞了个高尚的标签。那会儿我在北京忙活,拉赞助,睡不着。可是我真去跟他们一起走长征路的时候,可能是那边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吧,我每天3点多睡,11点才起,能睡上七八个小时,感觉特别好。可是一回到北京我又得吃安眠药了。”

   “我一度对主持,对媒体这行,产生了离开的想法,因为我发现在这里我找不到幸福感了。很多时候我是躲在自己的梦境里,比如那些老电影。我屋子里墙上挂的全是老电影的海报,还有几百本电影小人书一看那个我就平静下来了。”

   “现在奥运来了,我觉得我们一定要把这次奥运会当成狂欢节。别跟着刘翔揪心啊,掰着手指头数金牌啊,对哪个运动员恨铁不成钢啊。这就是一个狂欢节。咱们中国人还没有过过狂欢节呢,可你想想每天晚上都在你天上打焰火,世界各地的人都来了,比过年还热闹,要用这样的心态享受它。”

他仍然睡不着:“我一到晚上就兴奋,基本上都是半夜开始工作,但我就是高兴、快乐,因为我找到了一种很好的工作状态,知道自己该干什么,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干,这是最近让我感觉幸福的事。”

这是经历了失眠若干年的崔永元,他如今的平静似乎证明,他已经学会与失眠和压力坦然共处。

   这显然是漫长而艰难的过程。在央视,有一个笑话称,央视卫生室里的失眠药,一半给崔永元,另一半,则是给李咏。

   “一半是国王一半是小丑”的李咏身价已达5亿,压力也与身价的量级一起迅速上涨。传言2008 年春晚上那“黑色三分钟”令他几乎患上忧郁症,各地风起云涌的选秀节目使《 非常6十1》面对越发激烈的竞争确是不争的事实。因为工作压力太大,我严重失眠。医生给我开的安眠药,剂量多,药性强能让一般人“轮回”好几回!”

   所以奥运期间在大多数娱乐节目停播的情况下,娱乐主持人李咏与再次冲上风口浪尖的崔永元不同,选择了“好好在家待着,关注每场赛事,做一个奥运期间合格的北京公民”。他的压力终于稍得舒缓。

   调查显示,媒体从业人员普遍缺乏社会保障与职业稳定感。有的人虽因媒体成名,大环境的动荡却令他们常常无所适从。熬夜,失眠,几乎成了媒体从业者的本能。

   张艺谋:难一百倍,复杂一百倍

   2006年4月16日,当张艺谋获知自己将担任北京奥运会开、闭幕式总导演时,一贯冷峻的脸上有了掩饰不住的激动与喜悦。当然,他也知道自己将面临巨大的压大,他如此形容:“比拍电影难一百倍,搞不好估计会挨揍。”而此后,他感受到了“一百倍”这一数字的无力,现实往注更残酷,张艺谋的压力与失眠,几至疯癫。

   “这次开幕式演出特别复杂,需要团队的每一个人努力,还要立体交又运转,常常是一个地方修改十秒钟,那么许多地方都要跟着修改,相关人员都要推翻原来的工作方案,做出修正。”“复杂程度可以是一部电影的100倍吧。”张艺谋说。

   他每天工作15个小时以上,小心翼翼,苛求完美。他知道开幕式几十亿人关注,那些目光灼热得可以令一个人无比明亮,也可以使一个人瞬间烧毁;更何况,北京奥运会开幕式远非为运动的欢庆,更是一场“国家大典”。

   所以在准备了两年之后,北京奥运会盛大开幕。在凌晨的新闻发布会上,张艺谋笑容满面。在经历了“难一百倍,复杂一百倍”之后,他对记者说,现在最想干的事情是“睡一觉吧”。

   这显示了一个占有巨大社会资源的人的困境:他获取财富,他赢得荣耀,然而他仍然不能遂心如意,一宿好眠。

   刘翔:金牌之下

   如果压力可以以数量计,那么从没有人像8月18日11点50分之前的刘翔那样承载着如此巨大的压力:亿万中国人都屏住呼吸,睁大眼睛,等待刘翔在发令枪响后的十余秒之内成功赛出并在8月21日卫冕。曾有人说,他必须拿到金牌,否则,就如国家体育总局的一位官员所言:他之前的成绩将会变得毫无意义

   去年8月,在大阪举行的世锦赛上,刘翔在进入检录口之前哭了。虽然这次比赛他以12秒95的成绩摘得桂冠,他身上的压力似乎并未缓解:“真的压力特别大,这几天对我来说就是煎熬,甚至不敢多说几句话,这次比赛是我有生以来最紧张的,因为关注我的人太多了。压力是别人给我的,我已经尽量顶住……”

   显而易见,当“所有准备都为这一刻”的北京奥运会来临,刘翔的压力越来越大,他身边的氛围也越发紧张:奥运前两个月有关部门已下达明令在奥运会结束前,和刘翔相关的教练老师、同学、运动员一律不得接受媒体采访。刘翔本人,则连奥运会开幕式都没有出场。

   和刘翔“压力是别人给我的”的观点相左,体育评论员董路在博客中声称:刘翔最大的压力来源正是其自己。

   “此时此刻,任何人的任何做法、说法都不可能从根本为刘翔实现真正的所谓减压,只有古巴小子罗伯斯除外。罗伯斯是刘翔北京奥运会夺冠最大的对手,却也可能成为刘翔北京奥运会夺冠最大的恩人——如果古巴人近期骄人的成绩能够让刘翔充分意识到人外有人、天外有天,意识到即使败在一个比自己更具天赋甚至更具实力的天才手下,也属自然而然、心无不甘,随后卸下包袱,轻装上阵,放手一搏,反倒有战而胜之的一份更大的可能。”

   然而国家体育总局体操运动管理中心训练馆墙上的“上级逼,下级逼,互相逼,自我逼”又作何解释昵?那些年轻的运动员户来不及心态成熟,已经要背负各方的力量。

   众说纷纭之中,8月18日11点50分的110米栏小组赛刘翔身负重重压,再度登场。然而,因为腿伤,刘翔退出了比赛,那一刻,整个中国都惊呆了。但刘翔的压力并不会因此而消失,奥运之后的刘翔,仍将负重前行。

   我们则在这个本应该成为狂欢节的时刻再度感受到压力:CPI居高不下,单双号限行带来诸多不便,恐怖袭击的消息悄然蔓延,房价的涨与跌是否仍然值得观望?这边还有许多心烦意乱没缓过劲儿,“后奥运时代”却要来临。当2008年,我们的雪灾、地震、频繁发生的社会事件不再有奥运这片辉煌的颜色作期待,我们该如何正视那些实在的悲伤与纷扰、泡沫般的喜悦与繁荣?

   城市仍然交通繁忙,行人没有表情,这样的问题,无人作答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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